年女性影展徵選作品中不約而同的在這一世代的女性影像作品中,看見年輕世代對自我主
   體性建立的質疑,而多種族群混合反映在生活樣貌呈現,已經在一種雜交式的文化養成型態下,在
   種族、國家的意識中,既模糊又清晰的想去看清楚自己是誰的疑問,從該專題影片中顯露年輕世代
   的女性影像創作者,透過影像對活在這塊土地上的認同之餘,更希冀藉用影像看清「家」的定義。

           從「客語」文化尋根的系列影片,《家》描繪一名七年級生的青年,離開自己的家鄉十數年
   到「九二一」地震後,開始重新照顧這塊受傷的土地,硬體再造、經濟重建,以及一群平凡的媽媽
  一 起用戲劇方式實現生命中原本認為遙不可及的夢想,學戲劇、一起開一家咖啡店,成全自己年輕
   的夢想﹔另一位石岡人工作再造工作室的有為青年,努力的為這塊土地重建,他想要給自己的孩子
   一個家的感覺的環境,除了家之外,有一個「家園」的感覺,於是認同故鄉、文化再造 、落地生根
   ,才是最好的見證和說明告訴下一代你是誰?你從何而來?《我是誰》該片創作者的父親是客家
   人、母親是台灣人,長期受國語教育的女兒(即創作者),本身不會講客家話,多年來,她對自己
   無法說母語感到困惑,對自我身分提出多重質疑,於是,導演用影像開始了她追尋自我是誰、我從
   何而來的旅程﹔這般身分認同的追尋之旅,不約而同的在《他鄉際遇》《薛西佛斯之福爾摩
  這兩部六、七年級的創作者的作品中,看見年輕世代以敏銳、邏輯、視覺圖像思考而非文字思
   考的形式手法來詮釋紀錄片的可能性,其中《薛西佛斯之福爾摩莎》更有邁可.墨爾《柯倫拜校
   
園事件》的味道,對於一個問題,創作者以追根究底的邏輯在結構該部紀錄片,同時,運用「數
   的資料、卡通動畫圖樣式的影像語言,為沉重的紀錄片,在探討「台灣人」、「中國人」、「族群
   據化」」、「政治」、「國號」等敏感議題,多了戲謔反諷之外,更從視覺圖樣的變化來辯証嚴肅
   的「議題性」問題,更重要的是,它是一部七年級生談國族認同的問題,他們的觀點正表露著活在
   台灣的新生代對「台灣」的定義、對自我的認同,對這塊土地的了解和情感的表露。

         樣是七年級生所拍攝的《他鄉際遇》,也在討論活在台灣這塊土地上有各種種類、族群的
   人們,在形式上詭然不同於《薛西佛斯之福爾摩莎》《他鄉際遇》充分運用聳動的字眼「這
   裡是他鄉、這裡是台灣」,談外籍新娘在金錢交易下的婚姻約定,進而更深入的對外籍新娘的處境
   、就業、家庭處境作深入探討,在戲劇結構上,產生許多衝突的感人故事﹔在形式上,煽情催淚的
   音樂鋪陳、快節奏的數位影像、炫麗的特效、MTV式的創意,充分運用各種視覺感官聲效的影像語
   彙,企圖讓觀眾看見、聽見一部具有「好看」元素的紀錄片,打破以往紀錄片被認定為陳舊、冗長
   的刻板印象。

         《印尼女傭尤妮希》拍攝一個印尼女孩來台灣為了工作、為了孩子、家鄉的生計付出勞力,
   努力賺錢為了給小孩子更好的生活環境,母親尤妮希離開了印尼的家,卻付出極大的代價、婚姻破
   裂,流浪到異鄉(台灣)幫傭賺錢,女性成為勞力的付出者,為了身兼母職,讓宿命化的遭遇抹掉
   一生的幸福。

         管是以創新的形式在詮釋影像的《他鄉際遇》《薛西佛斯之福爾摩莎》或是樸實忠肯
   的《印尼女傭尤妮希》,三部影片都企圖在影像背後對社會機制提出它有力的批判、一針見血的
   觀點﹔像《他鄉際遇》《印尼女傭尤妮希》這樣的悲劇往往建立在經濟交易、社會上有所需、
   有所求的結構下,該問題讓外來移入的族群,產生某種濺民化的過程,賤民商業為形式下的次級殖
   民主義,經濟產業介入下的「奴隸」的勞動人力運用,進而產生更徑渭分明的階級秩序,然而社會
   體系本身的研究,首先更涉及個體、群體與準群體和類別間的權力關係。

         於外來族群的進駐、社會的族群意識化,馬克思曾說過:「不是人們的意識決定他們的存在
   ,而是他們的社會決定他們的意識。」相對於這群外籍移入的人民,省籍、國族情結,對地方產生
   認同感,了解文化的精神和本質,從教育開始思考台灣的認同感,整個群體去創造自己的國家概念
   ,認同才有主權,台灣長年處於一個被殖民、多元文化進駐的意識形態。在殖民過程中,殖民者的
   移居與文化雜交都產生了焦慮感與無根感,導致自我認定的宗主國身分的動搖。我們只有透過把自
   己放置在我們文化的語言規則與意義系統之中,才能用語言來產生意義。

         系列專題影片透過多種語言使用(原住民語、客語、國語、台語、印尼語、越南語)的影像
   作品,不管是原住民、客家人、台灣人、中國人、外籍新住民,影像彷彿更客觀的正視﹔面對亦好
   ,反省也罷,年輕的女性企圖用影像關懷尋根, 聚焦著在活在台灣這塊土地上的人民們,鏡頭前的
   人們努力、認真的過生活,筆者感動之餘,亦感受到影像正落實它作為文化紮根、心靈再造的功能
   性和可行性。